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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房客》(全本)作者:年小初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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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1 05:51:1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危险房客》(全本)作者:年小初  TXT
【内容简介】


  《危险房客》

  作者:年小初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生子/轻松

  关键字:秦深 程诺    双性生子

  就是对人妻乖巧可爱炸毛别扭傲娇蠢萌傻逼二货易脸红←这种属性的小受毫无抵抗力肿麽办!跪舔!快到亲妈怀里来!

  亲妈,绝对的亲妈。虐都是伪虐,最多虐虐配角【深沈提醒可能的雷点,不想看的亲千万手下留情,小初略略玻璃心(对手指)1.小受是小初一贯喜欢的小白兔属性,乖,萌,软,可爱,人妻……总而言之,非强受,不过後期会有揭露真实身份(这也不会改变他的本质的)2.人物设定和情节极度YY,脑残,天雷,脑洞突破天际但又苦手没有那个笔力,望包涵!

  3.文风兼具文艺和二逼,文艺的时候极度抒情,二逼的时候节操尽失,小言味浓,精分严重4.狂爱描写,无论人物形象,环境场景,还是心理活动,文笔深受四娘影响(唉,雏鸟情节不可抗),装逼堆砌又冗长……5.红色警告!!!内含BG,副CP,且戏份颇重,颇重!(因为小初在写这篇文以前看了一篇超赞的BG文,然後手痒了……)6.双、性、生、子!!!

  7.大概,没有了……

  ↑说完这些之後,突然桑心地觉得这个文完全没有发的必要了= =|||他欠这世界的,我来还。这世界欠他的,我会给。

  ──题记

  楔子

  下午六点,门铃准时响起。已经窝在家里宅了一个多星期的程诺终於穿戴整齐打理洁净,攥着衣角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後。心中暗暗数了三下,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故意抬起脚掌踏上地板,模拟发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後深吸口气,卡擦,打开了门。

  嗯,这一次的房客很准时呢,想来应该是个性格严谨的人吧,太好了,这样他也可以放心了。

  程诺本来个子矮小,穿上鞋撑死了一米七三,但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打开门迎头对上的,竟然才只到对方的胸口。

  唔,好、好高!

  虽然早已习惯了只要是个男人大概都比他高的惨痛事实,但胸口……?喂喂!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程诺脑子里顿时飞出了一个嘟着嘴气鼓鼓的小天使:抗议抗议!严正抗议!老天太不公平!

  这大概,有一米八八……接近一米九了吧!魂淡!

  程诺又是羡慕又是眼红地偷偷计算着,同时一双眼睛也不闲着,贼溜溜直往对方身上招呼,心中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唔……身材很完美。黄金比例,宽肩长腿,该壮的地方壮而不肥,该瘦的地方瘦而不弱。腰间两侧隐约透出来线条漂亮的肌肉,雪白的衬衫柔韧有致地紧贴在薄削的胸膛,轻描淡写又浓墨重彩地彰显出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总体来说略显瘦削的外表下,那暗暗蛰伏着的深藏不露的力量。

  ……呃,他在想什麽……

  明明是抱着吐槽的心态去偷看,结果自己倒看入神了……程诺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耳根红得发烫,连忙仰起脖子──却又不禁再一次怔住。

  ……抗、议、啊!为什麽!为什麽头顶上的这一张脸,也出乎意料的好看啊!

  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斯文的五官,唇角的弧度扬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空气里传来一股若有若无,一点也不惹人反感的淡淡的香水味道,温润清雅,清冽又干净,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的眼睛。逆光的镜片後面,盈盈含笑,如梦似幻。夕阳斜进楼窗,逆光模糊,让他的双眸看起来仿佛笼罩着一层轻若薄纱的白雾山岚。

  彼此对望的片刻,安谧而静止的时间里,程诺看见这双眼睛,碧波轻泛,灿若晨星。浓墨深处光华璀璨,仿佛蕴含了一湖和风细雨的浩渺烟光,又依稀涌动着连绵壮阔而又柔情万种的无边波澜。

  程诺一时怔了,白皙的小脸一点点变粉,涨红,转紫……突然脑子里有什麽东西啪地断掉,狠狠地一空,然後他就像喝多了酒那样醉得不省人事,晕头转向。

  混乱中,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狂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浩大,在他的身体里掀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海啸。

  他心神巨震,目眩神迷,魂不舍守,灵魂出窍。

  他真想用手摸一摸这一双眼。他想问,为什麽,为什麽……明明初见,这双眸却能够如此的情深似海,这样的情重如山。

  那里面亮堂堂的温暖,几乎要将他融化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死穴。而程诺的死穴是,他想要被这个世界,温暖相待。

  发了疯,着了魔地想。谁都不知道,只为了那一点点划破长夜的光亮,他可以赴汤蹈火,付出一切。

  “你好,我就是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说想租房子的人,秦深。”

  清朗又磁性的好听的男声,宛如低沈优雅的大提琴温柔地流淌在无声无息的黑夜,又像悠扬绵长的玉箫长笛,久久回荡在无边无际的旷野。

  那一刻,天与地的距离被无限放大地拉伸,整个世界在程诺的眼前退远成一片可有可无的背景。只有对面的这一个人。那一刻他的眼睛只看见了,只看得见,对面这个笑得像在狭长而漆黑的洞穴里,在唯一的出口处,那一抹代表着希望和救赎的光芒一样温柔又温暖的男人。

  秦深。哦对了,是的,程诺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漂亮男人,他的名字,叫做秦深。

  情深。

  很久以後,当程诺涉过千山万水,历尽磨难重重,再回想今日种种,以及这个名字,既觉得是个笑话,又怅然,这一场宿命的相逢。

  爱情不见得只有一见锺情这一种,但一见锺情一定是爱情──哪怕只一瞬间风过无痕的短暂时光。这一天,这一刻,他情非得已,他不由自主,就这样情窦初开,就这样怦然心动。

  程诺後悔,可即使老天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抵挡不了眼前这一个人,未来千千万万遍,对他那麽那麽多以假乱真的情深一诺。

  他是他的房客。他的,危险房客。

  似梦非梦将醒未醒的感觉是很难形容的。

  浑浑噩噩朦朦胧胧中,薛霏霏有着非常清醒的意识。她知道自己此刻是在睡觉,并且只要睁开眼睛就能迅速醒来,但可恨的是,她偏偏睁不开。

  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眼皮重得好像上面压了一万斤铁。突然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逐渐幻化出一幅让薛霏霏倍感熟悉,而又万分痛苦的画面:

  奢侈豪华的房间,宽敞柔软的双人床,一地凌乱撕毁的衣衫,以及……视线尽头,那个有着一张堪称顶级的妖孽容颜,可精致的眉目间却写满一片狰狞的,恐怖的男人。

  猝不及防,那一夜的记忆又擅自不请自来,愈想忘却愈忘不了的惊魂片段,劈入她的脑中。

  沈慕情用力到根本就是疯魔了,死死抓住薛霏霏那两只娇嫩雪白,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折便脆的纤细胳膊,手背指节激凸,青筋暴起,条条紧绷,状如满弓。

  他的力气怎麽会那麽大,在一阵阵仿佛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般的剧烈摇晃里,薛霏霏恍惚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要被眼前这个力大无穷的男人给震碎了。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不是她认识的沈慕情。在薛霏霏长久以来的认识里,沈慕情都应该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而那一晚的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却分明像极了一头嗜血夺食的凶猛野兽。

  他粗暴地撕毁了她的衣服。春天的衣料本是不薄的,但在他的手中却只像是一张张轻柔脆弱的纸片,哗啦一声,便碎裂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他轻松地压住了她胡乱扑腾的双手和不停向上拱起的膝盖,宛如对待一只蝼蚁那样不费吹灰之力的简单。

  他铺天盖地在她的全身种下了密密麻麻啃咬舔吮的红痕,骨子里的霸道一览无余:他要让世人皆知,薛霏霏,是他的女人。

  他还温柔而强硬地掰开了她拼命想要夹紧合拢的双腿,雪白的嫩肉间,巨大坚硬的性器像是一柄杀气逼人的利剑,一柱擎天挺立毛丛,那令人惊呼的雄伟尺寸,泛着热气的紫红龟头,壮硕勃起的粗黑阴茎,上面筋脉交错经络盘绕,如一片生机勃勃的雨林,万物暴涨,张扬着赤裸裸的欲望。

  密密麻麻的青色点缀着充血到极致的暗红,看起来狰狞骇人,刀光血影,淬血开锋,不由分说,连一丝温柔的前戏也没有,就这麽狠狠顶进了他们俩曾经一起在实验室看过无数无数次,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神秘和新意的湿润巢穴里。

  ! ! !

  娇嫩的喉咙像被庞大的车轮狠狠碾过,破碎喑哑,猝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蓦然睁大的瞳孔盛满无处可逃的惊骇。二十年苦苦坚守的天真付之一炬,精心保留的浪漫万劫不复。娇弱的薄膜葬送在男人毁天灭地的侵略中,刺目的鲜血一点点从两人紧密粘合的部位缓慢地渗透出来,蜿蜒淌过彼此错综交缠的黑丛,濡湿之後更显情色地贴着,细密的毛梢摇摇晃晃地坠着从上不断陨落的血滴,无力反抗的腿根间或颤抖,一片雪白的嫩肉痉挛着被迫染上一条条细细长长的红流。

  这景象真是美得人口干舌燥,惊心动魄。

  剑气流转,龙啸轻吟。阴阳交合实在是老天爷最完美的杰作──再锋锐的利剑,也需要一柄包容它的剑鞘。

  他终於成功占有了她。她终於完全属於他了。

  沈慕情长吐口气心满意足,这是他已在脑内幻想了千千万万遍的湿地,而他是一只眷恋故里,逐暖南飞的归鸟。尽管他根本动都还没有动一下,性爱的高潮和射精的快感远远未到,但他已经恍惚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铺天盖地俘虏了他的五官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愉悦,那太肤浅了,而是一种远胜於身体更远深於身体的东西。那是从灵魂深处泛起的,至高无上的梦想。

  如果你也曾渴望一个东西很久很久,当你费尽心尽千辛万苦终於得到了它,你也一定也会和此时的沈慕情一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下不去手。

  既不愿狼吞虎咽太快享用完它,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弄坏了它,唯有久久,久久地停留,让那种得到的感觉在心里持续得久一点,更久一点,仿佛只要这样,片刻的霸占,就能变成一种永恒的拥有。

  这是多麽折磨的享受。

  沈慕情慢慢仰起头来,伸直自己有如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面青筋隐约细汗绵密,沈沈发出一声舒服至极而又隐忍爱怜的叹息。微湿泛红的眼角显得他本就精致无暇的容颜愈发妖娆艳丽,倾城之姿倾国之貌,天下无双风华绝代,那居高临下的俯视,更让他看起来眉目倨傲俊美有若神只。而她却卑微匍匐瑟瑟颤抖,犹如雨里残花风中草芥,无根飘零惨被蹂躏。

  这不是沈慕情第一次和女人做爱,但这一次的性爱却让以前的无数次都不值得再存在。恍若从未发生,大脑一片空白,他什麽都想不起来。

  “霏霏,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注定是我沈慕情的。”

  “不……不……不不不!沈慕情……沈变态……沈老板沈老师!我……我是薛霏霏……是霏霏……是你的学生啊……!”

  “学生?哈!不,霏霏,你是──嗯!我的女人!”

  “……啊!不!不!!疼……好疼!沈慕情!!!你出去……出去……我求求你……求求你……呜……出去,出去……出去啊!”

  “出去?呵呵,不行哦霏霏。现在要我出去,你这不是存心要我死麽,而且还会断了你後半辈子的性福。我疼你宠你,很多要求都能答应你,但是这个不行,不行……”沈慕情低低一笑,喃喃地道。

  而仿佛为了验证主人的话那般,下面那根火热硬挺的大肉棒也立刻听话地往深挺进了几分,开疆扩土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势不可挡。

  沈慕情将头深深埋进对方弧度圆润的胸脯。老实说霏薛霏霏材纤瘦胸并不大,至少比沈慕情许多年来,在他那些年少轻狂尽情放纵的荒唐时光里,玩过的很多女人都要小,小太多。可那两团雪白柔软的嫩肉,带着那片肌肤常年不见阳光不受磨损的滑腻娇柔,却刺激得沈慕情浑身猛一战栗仿佛瞬间电流狂击,小腹一紧差点没把持住,几乎就要射了。

  他可从没这麽快泄过,刚刚的“差点”简直是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高超技巧最致命的侮辱。薛霏霏这个女人,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他的克星。

  他想起自己曾在家人面前夸下海口,当着他的父母,舅舅舅妈,一个表姐以及两个表弟的面,信誓旦旦地笑言,他的审美永远只会是丰胸翘臀身材火辣的性感尤物,不是女王至少也要是御姐。如果他沈慕情这辈子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那麽请各位做好天天喷鼻血的准备。

  当时大家都笑,唯有父亲沈如风淡淡瞥了他一眼,凌厉英气的眉峰掠过一丝隐忍不发的警告和不以为然的轻嘲,而後若无其事地将目光转到了母亲阮眉身上。

  那一刹,天地变色,刚刚还带着薄怒的表情,转眼就柔情脉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是了,那时候的沈慕情因为下定决心选择妇产学为专业,顺理成章走上妇产科医生的康庄大道以此来实现自己打小立下的看遍天下女人的豪情壮志──而正与父亲沈如风闹不和。

  所以他当时这麽说,分明是在和沈如风的审美倾向与择偶标准公开唱反调。当然沈慕情绝对爱他的母亲,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他总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会喜欢像母亲这样……说好听点是端庄贤淑,说难听点那就跟白开水似的平淡女子的。

  於是那一段日子,他近乎疯狂地泡夜店钓凯子,每到一个游乐场所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开酒点烟拿骰子,而是大肆搜刮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荷尔蒙狂飙乱飞到处勾引,弄得整个S市夜店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沈家情大少爷的择女要求。

  废话,他那声势浩大的网罗行动就差没在他自己脑门儿上刻下“我爱大胸”这四个字了!很多豪门名媛富家千金卯足了劲儿修身塑形,就算原本的家教一直是清纯玉女路线,知性贵族气质,但为了这位镶金带钻儿的顶级美男子,她们也一咬牙,狠狠心把自己往成熟欲女那条路上整。

  哦对了,还据说那一年S市的丰胸事业成绩喜人,一举击败了多年以来一直位列NO.1的D城,取冠军而代之。

  这是一段多麽荒谬荒唐的过去。

  如今想来,当年他因为赌气而做出的,明明初衷是证明自己和父亲并非同类的疯狂行为,却反而成为了他试图违抗本性,但终究兵败如山的铁证。

  这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沈慕情无疑是强悍的,但姜,还是老的辣。时间和经历的沈淀摆在那里,他不服不行。

  那阵子家里对他这种看似享受实则自虐的风流行径不怎麽管(阮眉是被沈如风保护得太好了,压根儿就不知道),只要他不染上艾滋或者搞大对方肚子,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反正沈慕情有的是资格和本钱,他们也很理解。

  除了阮眉以外,他们都是人上人的出身,年轻时谁没当过几次人渣,负过几颗真心,玩过几个好人。

  所以他们也都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们当了别人的负心人,而这世上,注定也有能让他们伤心的绝情人。因果循环天道轮回,以後总会有那麽一个人,来替别人报仇雪恨。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只有一次,沈若水到底护犊心切终於看不下去,忍不住把沈慕情单独约出来偷偷提醒他:“啧啧,我说你乖侄儿,这大半年过得辛不辛苦,难不难受?你现在呀,和最初没遇上我嫂子的我哥实在是太像了!我可是一路跟着我哥长大的,他一开始也玩波霸,可那些都只是玩玩!萍水相逢根本不是真爱!你个混小子还大言不惭说什麽只爱尤物,我呸!承认吧你对大胸妹根本没感觉!我们不会笑话你的,长辈吃过的盐都比你啃过的米都多!一句话信舅妈不?信舅妈就听舅妈的,别想着违抗基因了,就算是你也难违天意哦,老老实实地等着吧,有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以後,会有人来收拾你这花心大萝卜的。”

  当时沈慕情不信,面露不屑,嗤之以鼻。谁能收拾得了他?或者说哪个女人能让他动情到被伤的程度?呵,他不相信。结果後来,结果现在……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薛霏霏,她站在自己去教研室的某个必经路口傻乎乎地等着自己,大冷天的穿了身俗不可耐简直俗爆了的桃红色羽绒服,一条宽大松垮的黑色休闲裤,并且以沈慕情多年混迹风月阅女无数的毒辣眼光来看,他目测那裤子里边儿大概还套了不下两条从姥姥辈儿就传下来的秋裤或毛裤。

  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个子矮,身子瘦,没胸,腿短,屁股被长过膝的大衣摆挡完了看不出弧线,但就凭肉眼已见的部位推断,估计也是不能抱期望的。

  当然如果硬要挑优点的话也不是挑不出来,一头黑长直发不烫不染自然顺滑,让人很有覆手上去揉一把的欲望,小小的鹅蛋脸五官分开来看非常一般,但组合在一起居然勉强算过得去,尤其眼睛笑起来弯弯亮亮的,很纯很甜,落在被火辣性感妩媚妖娆这些形容词打上标签的流水线美女狂轰滥炸了好几年的沈慕情眼睛里,乍一看,确实有那麽点让人眼前一亮怦然心动的清新味道,总而言之她的长相属於中游偏上……一点点那种吧,这还是看在他妈阮眉的面子上,毕竟同属於温润纤细类型,沈慕情怎麽着也得给点儿面子不是。

  两颊被冻得通红衬出她皮肤不错,白,嫩,滑,好像一掐就能滴出水来,最後一点是她瘦嘛,估计那小腰也很细,捏上去手感应该不错。

  沈慕情对於女人的腰的执着仅次於对胸,要求极高,不说缓缓一嫋楚宫腰吧,但绝对一丝赘肉都不能有。

  最後综合考量,凭良心说──好吧其实不管凭不凭良心说,事实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真是沈慕情在进入A大以後,在来来往往无数企图围堵他的女人或女生当中,(不管是为了什麽目的),质量最差,最次的一个──没有之一。

  最让沈慕情不能忍受的是她背上还背了个傻啦吧唧蠢毙了的双肩包!

  靠,这TM都什麽年代了,女大学生不化妆不打扮不懂时尚不会穿衣也就罢了,居然还背双肩包!?是要蠢死自己还是雷死别人啊……而且也笨得要死!凭沈慕情多年以来的被堵经验他知道,这小丫头一定花了很长时间去求人要他的课表并观察他的作息规律。只是……真的他不懂遍地精英的A大怎麽会有这麽笨的人!怎麽考进来的这是!而且进的还是最为牛逼的医学院!……这条路明明那麽多地儿,她怎麽偏偏就选了个风最大的路口?

  ……搞得他现在也很冷!操!

  沈慕情神色不善脸阴沈着,但过於高傲的性格让他也不好表现出来,别提有多郁闷了。可以想象他在心里把这个脑子有病的罪魁祸首用最残忍的医学手法分尸解剖了多少遍。

  可薛霏霏那时年纪小,二十岁都还没满,特单纯,不会察言观色,见到憧憬已久的沈慕情来了,脑中一嗡赶紧几个箭步窜上去,立正弯腰超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牙齿冷得打颤儿不说还一直不停地哆嗦,结结巴巴道:“沈、沈教授您好!我、我叫薛霏霏……薛宝钗的薛,雨雪霏霏的霏霏,学号XXXXXXXX,是、是咱们学校医学院妇产科大三的学生,非、非常想做您的研究生!今天就……就先来拜访您一下……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一口气说了这麽多,等不到沈慕情开口,她腰不敢直头不敢抬,就这麽干侯着。但沈慕情不知道,这比她最开始删删改改无数遍终於打好的草稿,其实已经少了太多太多。她太紧张,以至於激动得全忘了。

  哦?这次是走学术路线的?沈慕情蓦一挑眉,风流的桃花眼劈啪一转,漆黑的眼底很快划过一抹了然的冷光。

  嗯,最近用这个法子接近自己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看来不立个下马威是不行了。於是他直接开门见山不留情面,迷人一笑笑里藏刀,慢吞吞地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做我的研究生,到底是想勾引我做沈太太呢,还是真心想来学习的?”

  “……”薛霏霏石化了,脑子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回答,“学、学习……”

  “哦?嗯,那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沈慕情点点头,眼神怜悯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儿,如此恶毒地评价。然後从怀里抽出几本A4大的砖头书,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重重扔进她怀里。

  薛霏霏那麽娇小的身子瞬间往下一沈,手忙脚乱环住摆好,十分吃力地抱稳。直起身抬头,红通通的小脸写满无辜的迷茫。

  沈慕情摸摸下巴眼底精光闪过,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看她这副吃瘪无措的傻样。

  打个呵欠懒洋洋地挥手:“去吧,先把这几本书看完了搞懂了,再说想考我的研究生这种话,”顿了顿,垂下视线在她的腰腹盆骨大喇喇晃了一眼,冲她嘿嘿一笑,满脸邪恶地道,“或者你先去生个孩子,提前实践一下也行。”

  “……”

  “不过我看你这骨架生孩子也凶多吉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要难产的。”

  “……”

  然後沈慕情裹紧大衣头也不回地离开。表面上看是他对她厌烦了,但实际情况是,他冷得再也受不了了……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管印象是好是坏,但沈慕情总归是记住了。

  在A大,在他从实验室回教研室的必经之路,而且还很奇葩的是在那个风最大的路口,一个冷意逼人的冬日,天下着鹅毛细雪夹着零星小雨,有一个说要做他研究生的女生,她的口吻真诚,表情认真,态度诚恳。

  她跟A大里很多人一样深深地崇拜他,又有一点微妙地敬畏他,但她又不跟A大里的很多人一样疯狂花痴他的长相觊觎他的金钱,接近他只为了处心积虑地得到他。

  她的外形不很出色,不是他一直催眠自己认为喜欢的火辣类型,但那时候他突然觉得纤巧婀娜和甜美清纯……好像,也不错。

  最後,她的名字,叫做薛霏霏。

  雨雪霏霏,跟那天的天气,如出一辙。

  人一回头就能发现命运那可怕的精准,和让人绝望的无所不能。

  後来的见面便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第二次,薛霏霏来还书和问题。

  第三次,薛霏霏保研入选,被他面试。

  第四次,薛霏霏保研成功来跟他道谢。

  第五次,薛霏霏成为XX届他唯一收下的研究生,跟着师兄师姐一起每天出入实验室,名正言顺地叫他,沈老师。

  而越来越多次,沈慕情都不受控制地被这小丫头吸引注意。

  今天她好像把头发剪短了一点,不过还是长发翩翩黑亮顺滑,很不错。

  今天她问的问题真是蠢死了,这种脑袋怎麽考上A大的?不会被潜规则了吧。

  今天面试她表现OK,嗯哼,开玩笑,被我辅导还有问题那这书也不用读了。

  今天为了给她讲懂一道题花了我半个小时!真是,早告诉她自己去生个孩子就什麽都懂了!……不过她那身材生孩子真的挺危险的,而且……她为什麽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她是我的学生!给我生孩子就好,我来接生一定能保她大小平安……咦等等,我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今天……靠搞什麽!今天她穿的比那一天还丑!不行我得找个机会送这白痴一件衣服!不……是全套!不会搭配真的会死人的好麽!这不是为了她,这是为了我的眼睛!这是我作为老师的正当福利!

  今天……

  今天……

  今天……

  每一个曾经如过眼云烟般转头就忘的今天,因为有了薛霏霏的参与,在最挑剔的沈慕情眼里,却凝固成了永不褪色的昨天。

  她不是惊艳的女人,没有让人一眼定住的魔力,焕发不出璀璨夺目的光晕。她就是笨笨的,拙拙的,偶尔有些执拗天真的傻气,但内心坚强不息,永不放弃。这些不甚出彩的特质汇聚成一圈弱不可见的光环淡淡围绕在她的四周,微弱却恒久地,闪烁出温润的光泽。

  她是一颗与世无争的明珠。说不上价值连城,但爱她的人,会懂。

  沈慕情又不是傻瓜。所以他很快就明白,原来,他爱上了一个傻瓜。

  是的,想他沈慕情纵横情场风流半生,最後却阴沟里翻船得了现世报!就是他妈的对这个一无大胸二无屁股三无美色四无脑子的小女生该死的一见难忘二见中意三见锺情四见倾心五见就他妈的非她不可非她不要非她不娶!现在更是埋在对方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小胸里不可自拔无比满足!

  果然他们沈家的基因是强大的,不爱波霸爱平胸的遗传是不可逆的……那一刻,沈慕情只想溺死在这一片梦寐以求的乳香里,别叫醒他。

  沈慕情不知道对於别的男人来说是不是这样,但反正对於他来说是这样,乳房其实是女人全身上下一个甚至比下面的小穴更让他痴迷狂乱的地方。

  高耸饱满的乳峰,小巧殷红的乳尖,淡淡娇粉的乳晕,依稀散发出一股来自久远记忆的奶香,澎湃着一种原始的,生命的力量。若有若无的香气悄然流窜在男人不断凑近的鼻尖和流连啃咬的齿缝里,让他意乱情迷,欲罢不能。沈慕情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男人,简直无法抑制地疯狂迷恋着这块女人独有的圣地。

  双峰之间传来的沈闷低音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委屈控诉,还是在喃喃自语: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霏霏,忍了多久……我沈慕情是什麽人,以前都是别人乖乖地来倒贴我,我要谁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可是为什麽,为什麽……我偏偏就看上了你,喜欢了你呢?呵呵,你说你也不是什麽大美女,我见过的美女太多了,表姐,舅妈,还有过去无数个跟我有过一夜春宵的女人……哦对了,秦深那小混蛋还说连我都比你漂亮呢,呵呵……而且你的性格又这麽拗,脑子也笨,还、还……哎,你说,我怎麽就惦记上你了呢。”

  “而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小东西,居然还不领情,不受我的诱惑,不懂我的心。”

  他深吸口气,任由它闷闷哽在胸口幽灵般飘荡游走,一寸一寸的分裂切割仿佛是在凌迟他的五脏肺腑,钻心蚀骨的剧痛。沾染情欲的嗓音性感得前所未有,忽停忽喘,带着点情意绵绵的温柔,缓缓吐出缠绵悠长的词句──“霏霏,我爱你。”

  是的,爱。

  这是沈慕情第一次对除了家人以外的女人说爱。

  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世上能让他沈慕情放下身段心甘情愿爱上的女人究竟会是什麽样子。

  软弱的,强悍的,温柔的,泼辣的,热情的,冷漠的……每一种,无数种,他都想过。可是他从没想过,他第一次郑重真心的表白,竟是在伤害,他这一生的至爱。

  他当然不愿意这麽做,可是他是沈慕情。沈、慕、情。这个姓氏注定了他与生俱来的霸道──他们沈家的男人,既然爱了,那就一定要得到手。

  於是他如脱缰的凶兽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奔跑驰骋,说着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情话。可那个女人却一直拼了命地抵挡反抗,声嘶力竭发出一声高过一声歇斯底里的求饶哭泣,紧攥的拳头发了疯似地在他的胸口乱捶乱打,又或抓住他的头发死命用力地撕扯。

  但无论她做什麽那个人都好像完全不疼。依然风驰电掣,抽插生猛。

  呵呵,也对,那种时候,他疼……他怎麽会疼。比起下面的爽来那点儿疼算什麽!他是在让她疼……他是在让她疼!

  那句本来情深意重的我爱你,说的人神思恍惚百感交集,而听的人,也没有在意。

  到底,薛霏霏渐渐地没了力气,形容枯败,面色惨白,黑发乱贴,涕泗横流……闭上眼睛──接受命运。

  她终於死心,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全身瘫软如同暴雨过後的土地里一捧胶着缠绵的春泥,只能任由摆布在沈慕情强悍如斯的掌心。早被咬破的殷红双唇分分合合像极了一只离开了水拼命呼吸夺取空气的鱼,沙哑干涩的喉咙断断续续发出小猫一般的抽噎呻吟。

  她紧紧闭着眼睛,乌黑长密的睫毛梢坠着一滴滴令人心碎的璀璨晶莹。当“我恨你”这三个字轻轻响起在沈慕情的耳边,他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有那麽一瞬间不知所措的停歇,骤然眯起的双眸或许划过了一秒锺转瞬即逝的疼惜,然而很快,漆黑旋转浓墨如织,短暂的酝酿片刻便催生出一场撕扯骇人的暴烈──混合着痛不欲生,斩钉截铁的决绝。

  像沙漠里卷起尘土摧拉枯朽的龙卷风。像海面上惊涛拍浪声势浩大的飓风。那双妖娆魅惑的狭长瞳眸,一望无际的深邃眼底,正刮起一场永不停歇的狂风。

  “那就恨吧。”

  他掌心的温度是滚烫的,足以伤人化骨的热,却又诡异地覆盖了一层凉薄粘腻的汗液。

  沈慕情就用这样一双冷暖自知的手掌温柔地抚上薛霏霏的脸──这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牵肠挂肚魂不守舍,日夜轮番入夜分秒不能不想的,挚爱的脸庞,蓦地感觉下体的硬物又突突胀大了几分,不受控制,欲罢不能。

  黑暗中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仿佛浸染了幽幽月色落入了漫天星光,转眼就烧出一场有如天劫般惊天动地连绵不绝的熊熊烈火。

  他忽然垂下头去,精壮宽阔的双肩一点一点颤动起来,两边的肩胛骨因为用力的缘故狠狠向上突出不断耸动,形状漂亮得简直让人心惊,仿佛躬成了一对展翅飞翔的蝶翼,上面还落满密密麻麻,情色无边的汗雨。唇边的弧线也不由自主地上翘,度数迷人的刚刚好,终於无声地笑了。那笑容艳丽如初妖孽依旧,只是隐约的细纹深处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忍的酸楚苦涩。

  放缓速度抽插几下,沈慕情慢慢地俯下身子,微一张口,亲昵地含住身下这个让他一路爱疯爱惨,可今晚,却也被他重重伤透了的小女人那一只充血泛红的耳垂,一字一句带着近乎哽咽的沙哑,失神地轻笑:

  “你委屈麽。呵,恨也好,也好。总算,你也有感情,在我的身上了。”

  毕竟恨,也是一种感情。和爱一样的浓烈炽热,刻骨铭心。

  “我只是要让你知道,霏霏,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爱也好,不爱也罢,霏霏,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沈慕情的女人。”

  是、我、沈、慕、情、的、女、人!

  那话里仍不服输的刚强倨傲和呼之欲出的隐忍落寞仿佛从天而降的水滴,一声惊雷下去,顷刻滂沱,倾盆大雨,和着他终於喷发泄射在她体内的灼热一起,将薛霏霏从头到到脚由里而外,都毫无保留地淋湿浇透。

  “……啊!”

  梦里的薛霏霏猛地张开眼睛,没有准备,一头跌进沈慕情流光熠熠的双眸。

  那眸里一片清亮连绵万里晴空,是独一无二,只留给她的风月情浓。

  那一刻心里的震动堪比天崩地裂四海枯竭,一颗心瞬间挣扎得蜷缩起来,滋味百种交集,难以形容。薛霏霏呆呆站在她自己选择的瓢泼大雨中,看着前方她至今仍然迟疑不愿靠近迈出一步的蔚蓝晴空,隔着帘帘雨幕,眼前视线蒙蒙,而她拖着满满一身重如千斤的潮湿冰冷,恍恍惚惚地想,此时此刻,她对於沈慕情,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没有喜欢他,她觉得……她觉得!──可她竟然为那一刻他眼底无法掩饰铺天盖地的浓浓绞痛,感到不可遏制的心酸难过。

  薛霏霏终於醒了。触目所及视线里过於明亮的一切让她习惯黑暗太久的宿醉眼眶疼痛到眼角隐隐约约透出几分湿意,花了整整一分锺,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在现实里,也总算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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